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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本:《大魏读书人》作者:七月未时
简介:武昌一年。大魏王朝,女帝登基,日月当空。然而,女帝登基,天下大乱,朝野汹涌,一时之间妖魔出世。为镇压妖魔,女帝创建锦衣天卫,负责斩妖除魔,巡查缉捕,以正朝纲。也就在如此动荡时代,许清宵穿越而来,成为一名郡县捕快。然而在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名为‘异术’,可迅速提升实力,获得超强的力量,只是修炼这种‘异术’,将会付出极其可怕的代价,轻则身亡,重则化妖,为祸人间。但让许清宵惊愕的是,自己觉醒文宫,只要读书便可凝聚天地文气,可完美抵消异术所带来的副作用。就如此,借助着天地文气,许清宵依靠异术,一步一步问鼎至高。“吾乃许清宵,大魏读书人。”“读的是春秋!
入坑指南:朝堂内。随着女帝旨意响起。
众百官神色微微一变,他们都知道,女帝这是要竭尽全力扶持许清宵啊。
一般来说,科举这种事情,都是由大魏文宫主持,同时由六部辅助。
却不曾想到,这一次竟然让许清宵当主考官。
不过一眼看去,今日大魏文宫没有儒臣上朝,准确点来说,这些日子大魏文宫的儒臣都没有上朝。
因为蓬儒还在牢狱之中。
这些儒臣以不上朝的方式,来做无声的反抗。
而不知道为什么,这段时间朝堂上除了必要的争吵以外,文武之间的关系又好了不少。
这让大家莫名觉得很舒服啊。
而女帝将文宫的事情,交给许清宵来做,这又是一种无形的支持。
心学只怕当真要在大魏盛行了,而有大魏全力推广之下,心学想不成为主流都不行啊。
“臣,领旨。”
监考武昌第一届科举,许清宵自然答应下来,无论是从个人影响,还是从选拔人才上面,对自己都有巨大的帮助。
更主要的是,许清宵看得出来,女帝是有意要打压大魏文宫了。
这对自己来说,也是一件好事。
“行了,许爱卿,下了朝以后,来朕的寝宫一趟。”
“商谈一些要事。”
女帝开口,让许清宵去她寝宫一趟。
“臣领旨。”
“不过陛下,这些文稿,还请陛下收好,最好是以国器镇压,否则.......”
“臣怕会惹来一些异象。”
许清宵本来是不想提醒的,但看大家好像没什么反应,所以还是提醒一句吧。
倒不是许清宵凡尔赛,而是这篇文稿被他以文气镇压了,换句话来说,如果不镇压的话,光是自己写的时候,估计异象都会冲天而起。
这篇文章,对比安国策来说,略胜一点,毕竟安国策这种东西,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施行,只要经济条件好,底层生产能力还不错的情况下。
而许清宵写的一统中州策论,主要还是针对大魏王朝,围绕的是大魏王朝,而不是突邪王朝或初元王朝。
自然算得上是绝世策论,可也不会超越安国策太多。
许清宵担心的是异象出现,惹别人注意,毕竟如今的大魏,需要低调一会了。
此话说出。
众人看向许清宵,有人想要开口说一句,但嘴张开了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,好像许清宵说的没什么问题。
“来人,以玉盒盛装,送入宗庙。”
“退朝。”
女帝开口,倒也直接,转身便离开了。
待女帝走后,百官退朝,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许清宵跟着百官一同离开,只是百官是回去,而他要准备前往女帝的寝宫。
不过话说,为什么是寝宫啊。
“守仁,待会谈完之后,来找一趟老夫,老夫都等着你,你这五个计划,必须要说清楚一些,文稿内容虽然写的细致,但很多东西还是感觉不明不白。”
“待会一定要来。”
刚走出殿内,陈正儒的声音便响起了,他拉着许清宵,如此说道。
其余尚书纷纷点了点头。
的确,许清宵这篇策论,写的极其精彩,可很多细节却没有写上去,应当是许清宵有意为之,只让人感觉要做什么,但怎么做,如何做,压根就没有写。
这样也挺好的,最起码文武百官,难保不会出一两个有问题的人,知道大方向没关系,细节不懂就行,不然什么底都兜出去了,大魏还要不要崛起?
“好,诸公等我。”
许清宵点了点头,他本来离开皇宫后,去找这几个尚书,毕竟大魏兴国之策,需要六部齐心协力,包括银两分配等等问题,必须要协商好来。
留下此话后,许清宵转身离开。
朝着女帝寝宫走去。
大约两刻钟后。
许清宵来到了女帝寝宫外等待。
李贤在一旁伺候着自己,脸上堆着笑容,还特意拿来了一个火炉子给许清宵取暖,虽然许清宵无惧寒意,可这份心意做的挺不错。
“李公公,最近如何了?”
许清宵开口,询问着李贤。
后者站在一旁,弯着腰,谄媚无比地看着许清宵笑道。
“托许侯爷的福,近来还好,过得挺不错。”
李贤谄媚笑道,这话他倒不是说假话,本来在宫中,他平平无奇,后来司礼监成立以后,他也没有捞到什么职位,甚至有时候还受了些罚。
可随着许清宵地位越来越高,名望越来越大,宫里也有人知道,李贤认识许清宵,自然而然也有些地位了。
当然仅仅只是认识许清宵,也没有特别大的优待,毕竟许清宵又没说过,李贤是他的人,两者也没有经常见面。
最多就是个认识罢了,不过对于宫里人来说,认识许清宵也有些用,至少不用受什么罚,甚至还能进入大人物眼中,替他们办事。
“现在是什么品职了?”
许清宵继续问道,在外面等候着,也没什么人来陪着自己,自然而然也就跟李贤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了。
“回侯爷,已然是从七品的掌事太监了。”
李贤给予回答。
从七品掌事太监?
这个职位不算高,但李贤如今也才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,年龄上占据很大的优势。
想了想,许清宵开口。
“李公公,你我之间到有缘分,本侯也有心相助你一番,只不过李公公要记住,任何事情都是要靠自己。”
“有道是七分靠打拼,三分天注定,贵人相助,是相助,而能不能上去看的是自己。”
“一年内。”
“无论你用什么办法,一年内成为正五品的大总管太监,本侯会相助你的。”
“但如若一年内,李公公若是没能做到这个程度,本侯也会想尽办法,帮你谋个正四品的内侍公公之职。”
“也算是相助,但往后就毫无瓜葛了,李公公可明白?”
许清宵平静开口。
司礼监,必须要有自己的人,但这个人不一定是李贤,许清宵需要一个有野心有能力也聪明的人,看好李贤是因为最开始就认识。
可如若李贤没有能力没有野心也没有实力,那么许清宵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李贤身上。
当然毕竟相识一场,许清宵也不会如此无情,会帮李贤谋个正四品的职位,也足够李贤在宫中耀武扬威的了。
至少这辈子荣华富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至于其他的,也就算了。
“奴婢.......”
李贤听完许清宵这番话,有些激动地想要朝着许清宵跪拜,但却被许清宵直接拦住了,给了一个眼神,李贤顿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这里毕竟是大魏皇宫,女帝就坐在寝宫内,周围人多眼杂是小,万一被人看到了,回过头告知女帝那就不太好了。
最起码对许清宵来说,这不是一件好事。
大魏宦官,对一位侯爷臣服,传出去他许清宵不会有事,可李贤基本上可以等死了。
不忠天子的宦官,没有活着的必要。
也就在此时。
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,是赵婉儿的身影。
从殿内缓缓走出来,赵婉儿披着一件蓝底锦鲤棉衣,棉衣不算厚,将赵婉儿的身段,尽显而出。
再配上赵婉儿本就不俗的面容,的确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,尤其是赵婉儿这臀部,可谓是一个字,顶。
但许清宵是正人君子,以前时不时看几眼,倒也无所谓,现在成为了大儒,许清宵就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。
“许大人,陛下请。”
随着赵婉儿开口,许清宵回头看了一眼李贤,也没有什么意思,只是看了一眼,然后便跟随着赵婉儿上殿了。
女帝的寝宫,覆盖了琉璃瓦,八角塔的一个建筑屋檐,悬挂着钟形铃铛,风吹来时,微微震动,但也将呼啸之风给定住。
是不凡的东西。
台阶上,许清宵让赵婉儿先走,他跟在身后就好。
许清宵需要思考一些事情。
等踏入殿内,一股暖意顿时袭来,女帝的寝宫之中,没有呼啸寒风,取而代之的是热气。
“陛下,许大人已经来了,奴婢告退。”
殿外,赵婉儿出声,告知女帝许清宵来了,随后将殿门关上,自行退下了。
呃?
这一刻,许清宵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啊。
平日里不管是什么重要事件,赵婉儿都会在女帝身旁聆听的,毕竟这种贴身侍女,跟死士没有任何区别。
倒也没有什么可以或者不可以听的,反正赵婉儿又出不了宫。
可眼下竟然让赵婉儿离开,这......没点蹊跷许清宵都不信啊。
再加上这里是女帝的寝宫。
难不成?
许清宵脑海之中莫名浮现一丝丝不详的预感。
难不成女帝想要睡我?
这是许清宵的想法,虽然有些大胆,但也不是不可能啊。
自己一战封神,而今日于朝堂之上,更是拿出一统中州策论,说实话自己已经用才华征服了整个朝堂。
六部尚书那个不夸自己是惊世大才?而女帝会不会害怕自己被策反?或者是离开大魏?
肯定担心啊。
而为了留住自己这种精英中的精英,就必须要给好处,封爵封相对自己意义不大,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也给得起啊。
甚至更高的职位他们都可以给,只要不是皇位,封自己为异姓王,只怕他们都愿意答应。
那么想要让自己真正臣服女帝,或者是一心一意辅佐大魏,只有一个办法。
一个捆绑办法。
睡服自己。
让自己成为女帝的男人。
啊......这。
许清宵倒也不是怕,主要是没准备好啊。
也就在此时,突兀之间,女帝的身影出现了。
她穿着一身白纱长裙,不再是龙袍这种比较庄重衣袍了。
相比较之下,女帝这身白纱长裙,少了一分庄重,却多了一分平易近人,更主要的是,那种冰山高冷感消失了,反而给人一种纯美女神的感觉。
不知为何,这样看起来,的确舒服了很多。
感受到许清宵的目光,女帝心中莫名感觉有些怪异,不是那种不舒服,而是一种怪怪的感觉,毕竟她知晓许清宵的心意,有些怪异感也很正常。
可就在此时。
女帝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“许爱卿,朕今日找你,是有两件事情。”
女帝出声,望着许清宵这般说道。
“请陛下直言。”
许清宵开口,看着女帝,心思倒也正经起来了。
听这口气,应该不是为了睡服自己。
“许爱卿,最近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?”
女帝开口,这般询问道。
此话一说,许清宵不由微微皱眉,他最近还没发现什么异常,毕竟这一个多月了,都在研究国策,对于其他事情,并没有放心上。
只是偶尔听一听异族国的消息。
但女帝开口,事情肯定有所不同。
许清宵认真思索。
过了一会后,许清宵想到了什么。
“大魏的读书人。”
许清宵给予回答。
是啊,这段时间,感觉这帮读书人好像消停了一会啊,准确点来说,不是消停了,而是没有人组织性来针对自己。
这就有些古怪了。
而且十分的不合理。
按理来说,这大魏文宫不应该抓住自己的痛脚,开始疯狂弹劾的吗?
为什么如此安静?
虽说蓬儒被抓入天牢内,但这并不代表大魏文宫不敢找自己麻烦。
无非就是换个人来找自己麻烦。
但不管如何,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麻烦,可现在竟然出奇的安静,这就有些不可能。
是的。
大魏文宫。
自己杀降屠城。
大魏文宫前段时间骂声惨烈,可现在却出乎意料的安静,这绝对不是大魏文宫怕了自己,也不是大魏文宫胆怯。
如果大魏文宫胆怯的话,一开始就不会跟自己斗。
“陛下,您的意思是说?朱圣一脉,还想要对付臣?”
许清宵问了一句废话。
女帝没有回答,而是询问许清宵。
“蓬儒自愿入狱,你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?”
她如此说道。
“的确有蹊跷,即便当时臣手握大权,可蓬儒乃是天地大儒,如若他真的反抗,臣敢杀儒,但还真不敢杀一位天地大儒。”
许清宵点了点头,他皱着眉头。
的确,当初文宫闹事,自己让陈正儒处理,陈正儒是当朝丞相,也是文宫大儒,真磨刀霍霍砍张宁,那又如何?
杀一尊大儒,大魏扛得起。
但杀一位天地大儒,大魏顶不住,陈正儒也不敢杀。
那么蓬儒完全可以继续僵持。
可偏偏蓬儒选择老老实实进大牢。
当时许清宵第一反应就是,蓬儒想要继续造势,自己进入天牢,如若战败,他就可以借题发挥。
如若自己战胜了,那也可以找自己一点麻烦。
毕竟那个时候太忙了,哪里有时间去管他啊,所以就没有多想。
现在回过头仔细想想,的确有猫腻啊。
“朕想了许久,蓬儒若是想要找你麻烦,如果单单只是拿杀降屠城做文章的话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因为此战你赢了,只要仗打赢了,天下人就没什么好说的,至于大魏国内,朕封侯,尊心学,也是为了削减屠城所带来的影响。”
“可蓬儒,必然还有其他手段等着你,他冒着入狱的风险,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许爱卿,这件事情,你不可不防,做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“不过你放心,朕一定会支持你。”
女帝开口,她也想不明白,蓬儒到底会用什么手段,来找许清宵麻烦。
毕竟仗都打赢了,大魏百姓无条件支持许清宵,朝中上下也是支持许清宵的。
即便是读书人骂的再凶,可事实摆在眼前,屠十城而换来大魏鼎盛,这完全说得过去,仁不仁道是一回事,国家发展又是一回事。
“臣,多谢陛下提醒。”
许清宵神色愈发认真了,一开始还以为是要刺帝。
可没想到的是,女帝竟然真是跟自己谈正经事。
而且这个正经事,自己还不得不防一手。
蓬儒要搞自己。
而且绝对不是随便骂几句的那种,一定是那种足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,或者死无葬身之地的手段。
但具体是什么,许清宵一时之间想不到,难不成又是异术?
这也不太可能吧?
“第二件事情。”
女帝望着许清宵,缓缓开口。
“陛下请说,臣洗耳恭听。”
许清宵态度端正。
“大魏真的需要一位圣人了。”
女帝一出声,便有些石破天惊,让许清宵有点懵了。
好端端聊着,突然来一句,大魏需要一位圣人?
谁不知道大魏需要一位圣人啊,只是你干嘛跟我说啊?陛下,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?让我成圣?
我许某人想成圣是没错,但又不是说想成圣就能成圣的啊。
许清宵的确有些懵。
没别的意思,成圣放一边去,先说天地大儒这个境界,想要成为天地大儒,就需要足够的民意。
自己平乱异族国,封侯,杀降屠城,宣战突邪,得到了极其可怕的民意,但还是不能够成为天地大儒。
一是民意始终欠缺了一点,二是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让自己突破这一品的契机。
民意还好,这几年好好发展一下大魏,说不定半年左右的时间就能得到足够多的民意,可这个突破到四品的契机,许清宵找不到。
差不多一年或两年的时间,能成天地大儒,当然这是最好的预计。
真要保守估计,三年左右吧。
甚至五年都有可能。
自己入学到现在,一年都没有,再过几个月差不多就一年了。
听女帝这口气,是希望自己现在就成圣啊。
读书一年,我已成圣?
都不敢这样写啊。
“陛下何意?臣,听不懂。”
许清宵只能装糊涂了,他听不懂女帝的意思。
而女帝似乎知道许清宵在想什么,不由开口道。
“五日后,册封大殿,朕,会竭尽全力,帮你成就天地大儒的。”
她如此说道。
许清宵微微皱眉,倒也没有什么惊讶,因为女帝敢这样开口,她是大魏女帝。
可许清宵皱眉的原因很简单,一来,自己无需拔苗助长,其实缓缓没有关系,六品破境丹出来以后,自己完全可以突破到武道六品。
再镇压一番体内妖魔,拖延个一二年不难。
而这一两年的时间,自己可以好好读书,理解人生,从而顺其自然突破到天地大儒。
太快提升,拔苗助长的话,可能对未来不好,尤其是圣境。
这也是许清宵皱眉的原因。
“陛下,为何如此之急?其实.......臣,不急。”
许清宵给予回答,如若不是必要的情况下,他想等等,顺其自然。
“许爱卿!”
“大魏需要一位圣人,否则的话,大魏将会面临一次史无前例的危机。”
“比北伐严重十倍,对朕影响极大,对你也影响极大。”
女帝开口,她目光无比坚定,望着许清宵,如此说道。
此话一说,让许清宵愣住了。
史无前例的危机?
比北伐严重十倍?
这怎么可能?
比北伐严重十倍,那么就必须突邪王朝与初元王朝包括北方蛮族联军,杀向大魏。
可即便是如此,大魏可以直接派出一品武者,虽然大魏逃不过被灭国的命运,但至少大魏可以让这三方势力吃个大亏。
到时候三方势力也会自相残杀,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。
三足鼎立的好处就是,谁强另外两个对付谁,谁弱就会跟第二联盟。
这就好像为什么突邪宣战,初元王朝第一时间发来密函,愿意援助的原因了。
那么不是战争的话,还有什么事,如此影响大魏?
与藩王有关,更不可能了,藩王没有机会造反,至少现在没有。
要让自己成圣?
是文宫!
许清宵想到了,文宫的确能给大魏王朝带来麻烦。
只是比北伐还要恶劣十倍,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。
思来想去,许清宵皱紧眉头。
文宫即便是有一位半圣,斥责女帝哪里哪里不行,只怕都无法撼动女帝的地位,也不可能让女帝这般。
那么文宫做什么事情,才能让大魏女帝如此忌惮呢?
许清宵沉思。
过了良久。
终于,许清宵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了。
当想到的一刹那间,许清宵眼神顿时露出惊愕之色。
他望着女帝,而女帝则显得十分平静。
“文宫......要脱离大魏?”
许清宵咽了口唾沫,他说出自己的猜想。
当他说出这个猜想时,许清宵的目光,一直锁定在女帝面容上。
却发现后者没有一丝神色,依旧是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“恩。”
淡淡的回答,笃定了这件事情的事实。
而这个消息,犹如晴天霹雳一般,在许清宵脑海当中炸响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
“陛下,朱圣乃是在大魏王朝证道成圣,大魏是朱圣圣统之地,即便是他们在如何,也不敢这样做,难道他们就不怕天下读书人愤怒?难道他们就不怕大魏读书人翻脸吗?”
“臣,不敢相信。”
许清宵直接否决了这个可能性。
文宫脱离。
这是多大的一件事情?的的确确被北伐还要可怕十倍。
大魏百姓的民族傲骨和傲气,有一半来自于朱圣,走在外面,各国攀比,从吃喝拉撒这种生活基础,再到穿用礼仪,变成金钱攀比。
但这些都是低俗的,真正精神上的东西,才能判决高下。
那就是来一句,我大魏有圣人,你们有吗?
这话一说,人家马上闭嘴了。
因为有一说一,还真没有。
自大魏出圣人后,大魏国运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增强,百姓民意也得到了史无前例的稳固。
圣人,就是一种精神象征,圣人在世的时候,皇帝都遮掩不了圣人的光辉,甚至圣人与皇帝见面,还必须要由皇帝先行礼,当然只是简单的拜礼,也不是真正的行大礼。
圣人死后,大魏的国运并没有下降,反倒是有所提升,毕竟圣人虽然死了,但他的精神,永远留在了大魏。
这个精神,就是大魏文宫,朱圣一脉的传承。
有了大魏文宫,其实意味着,圣人还在大魏,大魏依旧是圣人正统。
可如若大魏文宫脱离的话,那么天下人可就不认你大魏是圣人正统了。
就好像现在就有诸多异族认为,他们才是真正的圣人正统,甚至还说当年朱圣周游列国,是在他们国家成圣的。
天下人没有经历过,所以不敢完全笃定和否认,但大魏文宫可以证明一切。
要是大魏文宫真没了,许清宵可以保证,大魏国运直接少三成,并且一百年内,无论大魏怎么发展,除非出了一个新圣,不然的话,大魏国运还会持续少三成。
即便是经济发达起来了,最多加一成,也就是五成左右了。
精神上的自豪,与生活攀比完全是两个概念。
许清宵的否认与不可置信,在女帝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其他表情,有的只是平静。
可这种平静,让许清宵沉默了。
因为女帝如此平静,就意味着这件事情是真的,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一点怀疑。
“陛下可知,大魏文宫什么时候会脱离?”
许清宵问道,他眼中的惊愕全部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疑惑。
“近期!”
“要不了多久。”
“甚至明日都有可能。”
“最迟,半年内。”
女帝给予这个回答,一个很残酷的回答,大魏文宫随时可能会脱离,最好的结果,是半年之内。
“没有办法阻止吗?”
许清宵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
“大魏文宫脱离,其实主要原因,还是大魏国策问题,自景泰帝登基时,大魏文宫仗着扶持景泰帝为由,执掌国家大事,调动民意。”
“朱圣一脉,更是要求大魏独尊朱圣,惹来景泰帝不悦,最终景泰帝有意无意打压大魏文宫,后来太爷爷景元帝继位,依旧是打压大魏文宫。”
“但打压的并没有太过于激烈,一直到我爷爷景盛帝执掌皇权时,决心将大魏文宫剥离大魏朝中,打算建立文武制度,而并非文武儒三脉。”
“可计划还未实行,北蛮铁骑气势汹汹杀来,父皇武帝临终前告知我,北蛮入侵大魏,一定有朱圣一脉的影子。”
“甚至不仅仅只是朱圣一脉这么简单,文宫的人,看似是天下最无私之人,可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,他们眼中只有圣人,已经产生执念与心魔。”
“只是北伐失利,朕继位之后,难以与大魏文宫周旋,只能暂时任凭他们胡作非为。”
女帝缓缓解释,说出一桩辛秘,许清宵认真聆听,不敢错过一个细节。
“许爱卿,你有没有察觉到,朱圣一脉对于天下文坛来说,始终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。”
“任何学派都遭到过朱圣一脉的打击,任何有志青年,如若不是朱圣一脉的学生,那么他才能再好,可能也只是个小小主事。”
“陈正儒,虽然不是朱圣一脉的人,但他为国家立言成儒,再加上也一直在大魏文宫静修,所以才登上了吏部尚书之位。”
“至于礼部尚书王新志,如若不是你,王新志依旧是朱圣一脉之人。”
“其余四位尚书,都是先帝用尽最后手段扶持而上,可付出的代价就是,儒臣在朝中说话的权力更大了。”
“朕清楚,相信许爱卿也清楚,大魏想要真正走向繁荣昌盛,必须要剔除朱圣一脉。”
“常儒,不可参政。”
“可朕的意思,他们都猜到了,也明白了,所以他们要离开大魏了,至于是否去其他王朝,还是说建立属于自己的读书人国度,朕还不清楚。”
“唯一知道的是,他们要离开大魏,近期之事。”
女帝开口,最后一句话十分坚定。
而常儒的意思,就是寻常大儒,像许清宵,陈正儒,王新志这种有才能的大儒,可以任职,可大魏朝堂当中,只有三道声音。
文臣,武官,皇帝。
其余不允许有第四道声音了。
“半年之内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是说,想要让许某半年内,踏入圣境?”
许清宵皱着眉头,看向女帝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半年之内。”
“如若许爱卿半年之内,成为大魏新圣,那么便完全可以抵消文宫脱离的麻烦。”
“否则的话,大魏国运一旦下降,想要重回,怕是难于上青天。”
女帝点了点头。
国运想要下降很容易,可想要提升却无比难,尤其是大魏王朝这种国家,已经是王朝了,任何一点提升,都是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陛下。”
“臣.......恐怕是做不到。”
许清宵摇了摇头。
他做不到。
肯定做不到。
半年内成为圣人?
拿什么成圣?自己还不知道成圣的要求是什么啊。
甚至说句不太好听的话,自己也才不过是个大儒。
连天地大儒都不是,就想着成圣,这已经不是好高骛远了,这是想一步登天啊。
按照许清宵自己的想法,怎么着也要十年或者是二十年的时间吧?
甚至这个还是有些美好,保守估计自己五十岁之前成圣,这还差不多。
“朕明白。”
“半年之内成圣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但.......一切皆有希望。”
“许爱卿,你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,朕,并不是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,而是期盼有一天会在出奇迹。”
“如若有,大魏当真正昌盛!”
“如若没有,也是大魏命中劫难,是朕的劫难。”
“但许爱卿放心,即便是文宫脱离,朕也会竭尽全力帮你。”
“这段时间,无论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,许爱卿开口即可。”
女帝也明白,半年内让许清宵成圣,这显然是强人所难。
但她只是将事情告知许清宵,同时等待一次奇迹,虽然这个奇迹,几乎不可能存在,但有总比没有好。
听到女帝这番话。
许清宵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还以为接下来没什么大麻烦了,最多就是发展发展大魏。
可没想到的是。
真正的危机,早就藏在了大魏。
只是一直没有爆出来罢了。
大魏文宫脱离?
此事要是传开了,整个天下都要哗然。
而大魏文宫的措举,也必然受到大魏百姓的怒斥。
这是要将大魏陷入一个绝境之中啊。
让好不容易看到未来希望的大魏百姓,再一次陷入绝望,再一次丧失自信。
这比北蛮入侵还要严重十倍。
大魏文宫,当真会这样做吗?
他们不是自称儒者吗?
理念不合,针对自己,许清宵无话可说。
可若是将文宫带走,彻底脱离,绝对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,还有更加恶劣的后果。
所带来的连锁反应,极其极其的恐怖。
甚至说句不夸张之言。
自己做的这么多努力,可能统统白费。
其影响之大,难以言说。
“陛下,不如.......杀儒!”
“所有后果,臣,愿意承担。”
下一刻。
许清宵目光冰冷,他提出一个想法。
既然解决不了这件事情,那为何不直接杀儒?
大儒敢说脱离,就杀大儒。
天地大儒敢说脱离,就杀天地大儒。
如若有活着的半圣敢说脱离,那就杀活着的半圣。
只是此话一说,女帝立刻摇了摇头。
“不可。”
“儒不可杀。”
“当真杀儒,大魏将会受到诅咒,圣人的诅咒,这是真的。”
“而且儒者越多,不管是不是在大魏,都可以压制这天地的一些妖魔。”
“有很多很多事情,守仁你还不知道,朕不是不愿告诉你,而是无法告诉你。”
“一位大儒可以杀,但多了绝对不行,尤其到了天地大儒这个程度,杀了他,天地会有所感应,轻则家破人亡,重则给自己国家带来天灾人祸。”
“此事发生过,无需质疑真假。”
女帝直接拒绝了。
如若靠杀能解决此事,不要说她了,武帝可能就已经将这帮儒生全部杀了个遍。
杀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极其惨痛的代价。
而且杀完儒后,大魏文宫更要脱离,到时候还不会有任何争议的脱离。
那大魏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听到女帝这般说。
许清宵再一次沉默。
不能杀。
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,半年内成圣。
只是,这不可能。
大魏文宫脱离,影响的不仅仅是大魏,也不仅仅是女帝,包括自己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。
国运下降,每一个国家百姓都会受到牵连。
地位越高,受到的牵连越大。
实力越强,无论是儒道还是武道,受到的牵连也会越大。
不然为何叫做国运?
“爱卿,莫要乱想了,此事还有一点时间,五日后,册封侯爵之时,你可以向朕提任何要求。”
“朕都会满足你的,并且,朕也会竭尽全力,帮助你成天地大儒,朕不强迫你,若你不愿意,无需强行突破。”
“也免得毁了根基。”
女帝出声。
该说的她也说了,如何选择,她尊重许清宵。
其实说到底,还是因为成圣太难了。
想让许清宵半年之内就成圣。
许清宵答应了,她反而不信。
之所以说这么多,就是让许清宵知道,别蒙在鼓里,回过头发生了一大堆事情,什么都不知道,没有任何一点心理准备。
“臣,知晓了。”
许清宵点了点头,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了。
“行了,许爱卿,时辰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女帝开口,让许清宵回去休息。
“恩。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许清宵朝拜,随后转身离开大殿。
但末了,许清宵没有跨过大殿之门,而是转过身来,看着女帝道。
“陛下,有任何需求,都可以来找您吗?”
许清宵冷不丁的开口。
让女帝有丝丝惊讶,不过她的声音没有半点迟钝。
“恩。”
淡淡的回答,代表着一切。
“多谢陛下了。”
回应一句后,许清宵走出大殿。
此时,已经是午时。
十二月份的午时,太阳高照,但依旧透着寒意。
许清宵走出宫后,便朝着吏部走去。
但他去显得心事重重。
蓬儒到底想要做什么?
大魏文宫何时脱离?
自己.......下一步该怎么做!
半年成圣。
这.......的确比登天还要难啊。
而且。
不见地是半年。
可能是......三个月。
甚至是。
下个月就有可能,要脱离大魏了。
如若当真如此。
朱圣一脉,是当真的狠啊。
许清宵的目光,逐渐冷冽下来了。
如若当真如此。
许清宵不惜一切代价,哪怕是自毁根基,也要强行成圣。
灭杀这群畜生贼子。
这比异族国还要贱毒十倍啊。
第二本:《长生从斩妖除魔开始》 作者:布丁三分甜
简介:天昏地暗,人鬼同途。顾旭带着三个天赋,穿越到妖魔横行的修真世界,成了大齐王朝驱魔司的普通小吏。他本只想默默修行,寻求长生。然而一不小心,却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。
入坑指南:“唉,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?只会吃白饭。”
在她说话的时候,下属们都恭恭敬敬地低着头,不敢插嘴。
虽然昭宁公主没有修行天赋,只是个凡人,但是她却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手腕,把大齐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,因而在朝廷中颇具威望。
“公主殿下教训的是,”待她话音落罢,下属们都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,“我们搜集的情报确实有很多欠缺之处。我们这就去依您的吩咐,去寻找更多关于沂水驱魔司经历顾旭的资料。”
昭宁公主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,你们的工作也并非完完全全没有可取之处,”她停顿片刻,忽然话锋一转,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淡淡笑容,“至少,你们把这份情报送到本宫手中的效率,要比本宫预想中快上不少。”
她的笑宛如和煦春风——融化了她目光中的凌厉,驱散了空气中的寒意,仿佛送走了肃杀的秋冬季节,让那姹紫嫣红的春日提前到来。
下属们愣了片刻,随即不约而同低下头。
尽管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见昭宁公主的微笑。
可时至今日,这百媚丛生的笑容,依旧令他们不敢抬头直视。
“去吧,”昭宁公主很快收敛笑容,淡淡吩咐道,“希望你们这回拿来的结果,能让我满意。”
“遵命,殿下。”下属们立即恭敬告退。
待到下属们离去后,昭宁公主深吸一口气,用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。
在执掌大齐世俗朝政的这几年里,她对于掌控下属早已轻车熟路——
先用言语打击他们,以挑剔的眼光指出他们工作中的错误,让他们惶恐不安、自我否定。
随后,再稍稍施展魅力,给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夸奖,或是画下大饼,让他们看到希望——这样他们就会明白,只要再稍稍努力一点,就能够得到她的肯定。
如此招术,昭宁公主屡试不爽。
然而,一边要处理政务,一边要替驱魔司整理卷宗文献,还要长期像这样跟下属斗智斗勇,她也感到身心疲惫。
毕竟她只是个凡人,无法像修行者那样快速恢复精力。
“顾旭……”
她盯着眼前的资料,口中默默念诵着这个名字。
她清晰地记得,不久之前,她曾在驱魔司一张晋职考核理论考卷上见到过这个名字——她是出题人,顾旭是答题人。
因为驱魔司的洛司首曾明确对她提出要求,希望她出的题卷具有足够的区分度,能够分辨出不同知识水平的人才。
所以,在基础题目之外,昭宁公主还凭借过人的学识,设计了很多艰深刁钻的考题——其中涉及到天文地理、风水堪舆、占卜算卦、符文咒术、法宝炼制等生僻冷门的知识。
这些题目,曾让无数考生叫苦不迭,恨不得把题卷狠狠砸她脸上。
迄今为止,在昭宁公主收到的大部分答卷中,这部分题目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。
也有考生会在答题区域留下一些令昭宁公主哭笑不得的文字——
比如“考官大人,您是这天底下最英俊最智慧之人!求您行行好,让我通过这次考核吧!”
比如“驱魔司司首大人是我的亲戚。”
比如“祝考官大人全家平安、永远健康!”
……
对于这类考卷,昭宁公主一律不予通过。
与此同时,也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完完整整地做出这张题卷,昭宁公主一直深感遗憾:泱泱大齐,竟然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学识方面与我并驾齐驱!
直到她看见了顾旭的答卷。
那是一张只能用“完美”二字来形容的答卷。
那是一张令她屏息静气、为之震撼的答卷。
虽然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沂水县小吏。
但是,从他那挑不出瑕疵的答案里,从他那遒劲爽利的字迹里,她却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人的模样。
她可以想象那人眼角中流露出的自信神采,也能想象出那人奋笔疾书时的胸有成竹。
“若有机会,真想与他一决高下呢!”
顾旭的答卷曾一度激起来昭宁公主的好胜心。
所以她才会给洛司首留言,想要把顾旭要来做她的公主府长史——忙碌时能够帮她分担工作,闲暇时能够跟她探讨学术问题。
当然,她的要求不出意外地被洛川果断拒绝了。
而现在,“顾旭”这个名字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视线。
但这一回,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吏,已经成了声名远扬的天才修士,并且拥有了十二名器之一“惊鸿笔”。
仿佛黎明时冉冉升起的太阳,向整个世界彰显着自己的光芒。
“看来,当初想让他做个公主府长史,真是有些埋没他了呢!”昭宁公主默默在心头感慨道。
就在这时候,一个十二三岁、眉清目秀、身穿锦袍的少年突然从后院鬼鬼祟祟地溜出来,朝四处张望了一眼,随即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狂奔而去。
“萧尚贞,你给我站住!”昭宁公主一拍桌案,猛然起身,声色俱厉地怒斥道,“你今天《天龙心经》修完了吗?《泰阿剑术》学会了吗?经史书籍读完了吗?我允许你出去玩了吗?”
萧尚贞是大齐的四皇子,也是昭宁公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。虽然他拥有不错的修行天赋,但因为性格顽劣,经常让昭宁公主头疼不已。
“没有,没有,没有,没有。”萧尚贞笑嘻嘻地回答道,随后一溜烟儿消失在了公主府大门处,不见踪影。
昭宁公主深吸一口气,反复告诉自己“保持冷静”,不要为这小兔崽子生气。
最近这段时间,她用了不少人情,从胶东行省为萧尚贞要来了一个前往崂山遗迹仙人洞府的名额。
因为她自己没有修行天赋,所以竞争皇位继承权的希望只能放在弟弟的身上。
然而萧尚贞又是大齐皇帝一众子嗣里年纪最小的,修行境界自然落后于其他人——她必须想尽办法,尽量弥补萧尚贞与他那几个兄长之间的差距,使他能够后发先至。
“唉,如果本宫是个修行者就好了,”昭宁公主抬起茶杯,轻轻啜了口已经半凉的清茶,默默在心头想道,“这样一来,我根本不必要整天为这小混蛋伤心费神——我自己去争那‘泰阿剑’,定能比他们所有人做得更好。”
…………
沂水县,驱魔司衙门。
深秋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杈,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时小寒踩着这些细碎的光斑,沿着走廊蹦蹦跳跳一路前行。
自从在邸报上看见顾旭解决了陆氏凶宅案件后,她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在驱魔司衙门里晃悠,满脑子都在想“顾旭那该死的家伙,接了这么大个任务,竟然不叫上本女侠”、“以他那脆弱的小身板,真不怕被鬼怪一击毙命吗”、“真没想到,几天不见,他竟然变得这么厉害”……
开心与郁闷两种情绪交织在她的心头,令她时而秀眉微蹙,时而笑靥如花。
就在这时候,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,令他整个人身上焕发出耀眼的光彩,也让他的笑容澄澈爽朗。
这一瞬间,时小寒脑海中所想的一切夸赞或是质问的话语,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。
她就愣愣站在原地,看着他,一时有些出神。
“小寒,干嘛愣在那里?”顾旭轻笑一声,怀里抱着十瓶“长明丹”,对她说道,“来吧,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外头吃饭。”
第三本:《斩邪》作者:南朝陈
简介:八方乱,国将亡。百姓号哭于野,妖魔披衣冠据庙堂。弱冠书生,何去何从?仗剑而起诛鬼魅,提笔静坐写文章。手握乾坤,斩邪留正——一曲《正气歌》,浩然起苍茫。
入坑指南:夜幕下的扬州华丽如画,这才真正称得上是大城市,与之相比,泾县那等地方就跟穷乡僻野一般。
作为州郡重地,扬州设刺史府,设三级衙门,并仿朝廷中央设立六大部门,分别为:吏房、户房、礼房、兵房、刑房、工房。
一州刺史,封疆大吏,手握全郡大权,下面三级衙门,有“太守”一职,负责民事审讯,至于六房,各司其职。可以说,政治制度已经相当完善,用句诛心之言,一大州郡,几乎等于一个小朝廷。
在以前,刺史权势并没有这么大,与太守互相制约。只是后来朝廷式微,君上软弱少理事,刺史的势力才逐渐膨胀,隐隐成割据之势――最显著的一点,如今刺史之职,居然有世袭的苗头来。
世袭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这个州郡基本是某一家的了,父传子,子传孙……
谚语有说:天下之大,莫非王土。若州郡失去规矩,成为国中国,那么这个王朝距离覆灭不远矣。
扬州衙门,太守理事处。
扬州太守姓王,名“璞”,字“应知”,今年四十二岁,年富力强。
整个扬州被元文昌经营得像铁桶一般,那王应知自然也是元家心腹,才能位居要职。
每天晚上,他都会在理事处批阅公务,然后拣些重要的呈交给元文昌审核批准。
“嗯?居然有此事?”
他忽而轻轻讶然出声,手里拿着一卷宗卷:“士子文武双全,勇擒人屠车夫……”
读完,眼睛渐渐亮起来:“泾县士子陈道远,听着很耳熟……对了,上次正阳道长不是提到过吗?只要陈道远来到州郡,就派人到道观通知……”
“此子。来得倒挺早。”
没心思审阅其他宗卷了,起身开始踱步――这是他一个思考习惯。
“只是一名普通士子而已,为何正阳如此看重?莫非这陈道远身上,有与众不同的地方……”
“少将军尊正阳为‘道父’,非同小可。对此称谓,大人曾流露不满。虽然三子当中,少将军最为聪慧。最得大人器重,被视为未来刺史人选。但是……毕竟是未来之选,不是现在。”
想到这,他有了决定:“这件事得禀告大人知晓,然后再通知正阳。”
王应知浸淫官场多年,深谙权力之道。涉及这等层面,所谓兄弟父子,这些关系并不可靠,反而可能成为祸端。元文昌大力栽培元哥舒不假,可要是元哥舒心急了,越过规矩,肆无忌惮地去培植自己的羽翼爪牙。那么就可能让元文昌觉得不爽,甚至认为这个儿子是不是想谋权篡位了。
毕竟老子还身体安康着呢,还不想放权退位,你这当儿子的就急着上来,可不是想造反吗?
家事基业,父传子是理所当然,但还没有正式传之前,作为儿子却不能伸出手来要。来抢,那么的话,便是大逆不道,该杀!
越是位高权重者,对于位置的眷恋就越深,忌讳就越多。历朝历代,基本都有皇帝罢黜。乃至于杀死皇子的事例,根源都在此。
王应知觉得,当前元文昌春秋鼎盛,起码还会把持权柄好几年。自己若是急着去元哥舒那边,却正犯了大忌。
“就这么定了,将陈道远调查一番,整理成宗卷呈交给大人看。”
对于正阳道长为何如此注意陈三郎,王应知并不清楚真正原因,下意识地认为是少将军那边要拉拢人才的缘故。
……
一夜过去,初来乍到,自然得四下逛逛。到了这个时候,距离八月乡试时间已不多,临阵磨枪,效果也不大,倒不如这几天到外面走一走。否则到了扬州,连州郡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,不等于白来了吗?
人情练达即文章,世情练达却是官。
吃早饭的时候,问店小二一些关于扬州的好去处。
店小二嘻嘻一笑:“公子,扬州最好玩的地方当然便是秦淮河了,此生不去秦淮河,自命风、流也枉然。”
十里秦淮,十里风月,的确名扬天下。很久以前,陈三郎听这个名字,耳边便听出茧来。在南阳府,便有一处水湾,被称为“小秦淮”,只是那里比起正主来,不知逊色多少。
秦淮繁华,无以伦比,更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。一年到头,经常有文人士子去到那儿,被迷得流连忘返,日夜笙歌,沉迷其中,当最后一文钱被榨光,一文不值,立刻便会被老、鸨龟奴撵出来,流落街头,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,甚至客死异乡,也是常有的事。
陈三郎莫名想起两句诗:“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、楼薄幸名。”
此扬州虽然非彼扬州,但许多方面都惊人一致。
当下笑道:“除了秦淮,还有其他地方吗?”
店小二道:“扬州十景,秦淮为首,另外还有九景呢。”便扳着手指一一说来,相当仔细:瘦月湖、山色塔、二十四桥、飞来峰……
陈三郎知道他卖力的缘由,听完之后,甩出一串钱。
店小二接过,眉开眼笑,其实在客栈里跑堂,每月工资并没有多少,倒是客人额外的赏钱收入更丰厚些,遇到出手阔绰的主,扔一锭银子出来,便等于他几个月的工资了。
陈三郎听完扬州十景,对于其中的瘦月湖颇感兴趣,便决定今天到那边看看。
瘦月湖是一口城中湖,占地十数亩,水是活水,水质清澈,岸边一圈,遍植杨柳,而水面之上生长着连绵的荷花,当花开之季,花朵妖娆娇艳,美不胜收,故有“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的美誉。
其实扬州十景,倒有三景和瘦月湖密不可分,等于连在一起,比如山色塔,比如二十四桥,比如飞来峰等。
问着路,走了大半个时辰,陈三郎来到湖边,放眼观望,见碧波荡漾,荷花盛放――当前季节,不正是花期吗?
红绿相间,恰如诗云: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!
陈三郎看得心旷神怡,真是不枉此行。
沿着湖岸走,不知不觉走出一大段路,见前面一座古塔屹立,高一十八层,塔尖如针,直刺苍穹。
夏禹王朝重释家,因而许多城镇中都建有佛塔庙宇等,不过这么高的,却比较少见。
山色塔。
关于此塔来历,有一段典故,当初建塔,不用青砖,主体建材都是僧人在城外的山峰挖掘山石,然后一块块打磨成砖,再用石砖彻就。
这般过程,千辛万苦,简直非人折磨,非大毅力者不可成。
足足十年光阴,佛塔才建成,因通体保持山石颜色,风雨不侵,岁月难磨,便起名“山色塔”。
山色塔后面,闪出一座山峰。这峰形状有些古怪,椭圆孤直,很突兀地镇在湖面上。
飞来峰。
飞来峰的故事更加玄乎,话说很多很多年前,瘦月湖有蛇妖作祟,兴风作浪,吃人无数。此事被天上的神仙知晓,便扔出一座山峰,破碎虚空,直接将蛇妖镇压住。
那山峰,便是后来的飞来峰。
因为这个故事,陈三郎对飞来峰更感兴趣,站在岸边,端详许久,但不管怎么看,山峰就是山峰,瞧不出什么端倪来。
顺着廊道,来到山色塔前,拾级而上。此刻来塔里上香的香客为数不少,男女老少,富者穷人……
塔中自有僧人主持。
进入塔内,陈三郎东张西望,嫌塔里头太吵太闹,觉得没甚意思,正要迈步出去。
“阿弥陀佛,这位施主请留步。”
突然一声佛号在耳边响起,出奇的响亮,好像是在心坎上响起来一样。
陈三郎被吓了一跳,回头看去,见到一位老僧人。这僧人生得高且瘦,浑身皮包骨般,一身灰色僧袍尤其显得宽大,他脸上没有几两肉,眉毛双眼深凹进去,下巴稀稀落落几根胡须……这副形象,跟所谓“高僧”八竿子打不到。
“呃,这位大师你叫我?”
陈三郎觉得奇怪。
那老僧咧嘴一笑,嘴里没几颗牙齿了,合十道:“正是,贫僧观施主身有慧根,脑后一圈光华含而不露,此等根骨与我佛有缘,不如就让贫僧帮你剃度,入吾空门吧。”
陈三郎听得一乍一愣的,什么身有慧根,什么脑后一圈光华含而不露,听着怎么像在讲故事呢。居然还开口要自己遁入空门,这老僧是个疯子吗?
“大师,我就是来看看,看完就走,肚子饿了,赶着去吃午饭。”
老僧微微一笑:“饭随时都可以吃,但机缘错过,就不再来。”
一刹那,他的笑容温煦而灿烂,整个人的形象为之一变,变得万般慈祥;言语绵绵,听在耳朵里,非常舒服,舒服得让人兴不起半点怀疑之心,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,都愿意点头答应。
嗡!
怀中剑匣微不可查地一动,陈三郎眼眸中的迷茫之色转瞬即灭,低下头去:“大师,我肚子真得很饿了。”
说着,头也不回地小跑出了山色塔。
后面老僧脸上有诧异之色,想不明白为何这书生竟能挣脱自己的舌识通:“阿弥陀佛!善哉善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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